Chi Pan Jiaxun 潘家洵 (revised 1956)

[题解]  (Introduction to the 2006 edition)

五幕悲喜剧《野鸭》发表于一八八四年十一月。早在这一年九月初，易卜生就在一封信中预告，这个剧本和他过去的剧本在许多方面不一样，很可能引起争论。它可能把年轻的作家引上新的创作道路，可以说这是件“很好的事”。这里指的是他过去所宣扬的缺乏理想的危险性，现在开始强调强迫别人接受不切实际的“理想”的危险性，还有他在表现手法上的创新。一八八五年一、二月间，这出戏在挪威、瑞典、丹麦各大剧院上演，舞台效果很好。关于这出戏的评价，也如剧作家自己所说，有人赞叹不止，有人竭力反对，意见分歧是明显的。

剧情是在两个家庭间展开的，一个家包括工商业资本家老威利和他的儿子格瑞格斯，另一个家包括照相馆老板雅尔马，他的父亲老艾克达尔中尉，妻子基纳和女儿海特维格。启幕之前，两家已有一段纠葛。艾克达尔和威利曾合伙经营一家林业公司，由于非法交易而受到政府取缔，狡诈的威利说他什么也不知道，结果艾克达尔一人承担全部罪责。艾克达尔出狱时，一点办法也没有，威利让他在办公室抄写文件，报酬优厚。他还把自己玩弄过的女仆基纳许配给雅尔马，并资助雅尔马学照相，成家立业。充满幻想的格瑞格斯对父亲很不满意，长期在父亲的一座矿山工厂工作。

启幕时，格瑞格斯从矿山工厂返回家里，在父亲为他举行的欢迎宴会上，会见了少年时代的好友雅尔马，对父亲欺侮雅尔马一家人的卑劣行为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对雅尔马和老艾克达尔的虚假的“平静生活”忧心忡忡。在父与子的一场争吵中，他立志做一个“揭示真理的人”，向威利表达了自己的怨恨。他抨击父亲不忠实于母亲、玩弄女人、嫁祸别人的罪过。他还拒绝了父亲提出加入公司、“合伙做买卖”的建议。格瑞格斯离开了家，租借雅尔马的房屋居住，表示他与父亲决裂，并且决心按照自己主观确认的“理想的要求”行事。他认为雅尔马和他家所饲养的一只折了翅膀的野鸭一样，“扎到了水底，死啃着海草”，更为严重的是中了泥塘毒气，“陷落在阴暗地方等死”。他打算救出雅尔马，以此为“做人的使命”。在雅尔马家吃午饭时，格瑞格斯再次宣传自己的观点，引起瑞凌医生的强烈不满。瑞凌说格瑞格斯犯了一种“正直病”、“民族病”，也就是“过度自以为是症”。格瑞格斯把“顽固”当做“坚持真理”，竟向雅尔马讲了基纳和老威利通奸怀孕后出嫁的丑事，希望他们相互坦率地交心，从此过不掺杂任何欺骗的真实的夫妇生活。但事与愿违，这一对夫妇的好日子被他搞得一团糟。雅尔马逼迫基纳坦白真情之后，既无力控制自己的情感，又无法建立新的生活。他开始疏远妻子，怀疑和厌恶海特维格（嫌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海特维格过生日的前一天，威利通过索比太太给海特维格带来一封信。信封里装着“送礼的字据”，说老艾克达尔不必再干抄写工作了，每月可到办公室支取一百元，而且老头子死后，这笔钱都归于海特维格。雅尔马为此大发雷霆，竟要离家出走。

雅尔马尚未远行，悲剧就发生了。天真烂漫的海特维格明白自己的身世后，感到无比的羞辱，受到极大的刺激，痛不欲生，竟开枪自杀。海特维格的惨死，给雅尔马和基纳带来了“和解”。雅尔马问基纳：“往后的日子你还过得下去吗？”基纳回答：“咱们俩一定得互相帮着过下去。”

Pang Jiaxun (original date of translation unknown), 野鸭; revised 1956; this version is taken from Pan Jiaxun 潘家洵et al (2006), Yibusheng Xijuji 易卜生戏剧集(The collection of Ibsen plays), People's Literature Press, Beijing.

Archer, Frances E. (1918),  "The Wild Duck", in The Wild Duck; The League of Youth; Rosmersholm, Boni and Liveright, New York.

Brandes, Georg, Julius Elias and Paul Schlenther (1901), "Die Wildente", in Henrik Ibsens sämtliche Werke in deutscher Sprache, Fischer, Berlin.

Ibsen, Henrik (1884), "Vildanden"; this version is based on Henrik Ibsen (1900), Samlede verker: syvende bind, Gyldendalske Boghandels Forlag (F. Hegel & Søn), København, pp. 187-397. 

Input by Fredrik LIland, Oslo, 2011, Jin Li 金莉 (Chi), Oslo, October 2012.